磐石无转移
De Profundis

新房客

20岁那年我在科大图书馆当管理员,一天十块钱。我特别满足,想这样过一辈子。没有经历过太多的culture shock以及出格的观念思想,一个少年的智识完全被社会主义的图书市场左右着。井底之蛙的精神令人感动。

接下来的两年,我来到一个说着鸟语的国家,住进了一个杂乱毫无采光的房间。(这几日在北京的某酒店里,享受着带落地窗的卧室,日光之下,竟然觉得格外奢侈。)租房以及生活自理一直在消耗我,更别提读书以及长进。而我对自己的窘境和学识上的落魄竟然一度浑然不觉,真是要命。有时候我想和这片洒满生盐的土地亲近点,于是不排斥我觉得平凡的人,和他们说话,吃饭。久而久之,我学会了生活,学会了与他们交流,但这些学会的究竟多有用,我并不知道(这种疑惑本身已经足够功利虚荣了)。

奥德修斯想回伊萨卡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