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想录(五)
梦里,从一个手抄维摩诘经的卖书人的书摊里偷走了一本维摩诘经。为了留下经书我说了很多谎,还是在城隍庙的商贩铺间被他捉到,我理直气壮,还是被他夺了回去。有些人会使我产生崇高的想象,譬如辩机,僧肇。我似乎生来就习惯从一个人的语言来揣度其性情,我毫不怀疑地相信言辞不仅仅是审美倾向,更是性情使然。但同时我又害怕自己的性情在只言片语间被人揣度,因为我不仅不深刻,且易染,太容易被人琢磨透了。
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不懂何为男女之爱。我尝试着去体会过很多,像一个无助的婴孩般依恋,像一个初为的母亲般怜爱,柏拉图的爱,又甚至是毫无精神契合的爱。可是何为男女之爱。我想我甚至无意去了解。我年少的时候总是渴望有个特别的人来娶我,带我私奔,对着渺渺空空誓婚。我毫不怀疑婚姻的神圣性,甚至笃定自己在二十五岁前一定会结婚。而我如今突然意识到我变了。所谓的渴望不过是叶公好龙,又不过是一场等待戈多。只有各种各样猜不透的意境使我沉醉。
我哪有什么执念,如果从一开始这种无端的渴望只是一场醉意,事态是不是会愈发悲哀?
By Fang Wang
The painting is from Duolin He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