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想录(十)
记一件小事。
事情起源于我注意到杨显惠的命运三部曲(定西孤儿院纪事,夹边沟记事,甘南纪事)在国内遭到了封禁,一时有些悲哀。早几年前我读过其中两本,说是无病呻吟也罢,读完许久都毫无食欲和愉快的心情,只感到阴霾。
我身边有这么一位友人,你和他聊底层人民的艰难,他和你聊中国现代化道路的曲折和必然性,一切的合理性似乎可以归于国情使然。
这几日我又刚好读到史记里谈到赵括的故事:
赵括自少时学兵法,言兵事,以天下莫能当。尝与其父奢言兵事,奢不能难,然不谓善。括母问奢其故,奢曰:“兵,死地也,而括易言之。使赵不将括即已,若必将之,破赵军者必括也。”
此乃无独有偶。
我想后人援引此例时似乎遗漏了赵奢之本意,他说:“打仗是关系到人生死的大事,但赵括太轻率地讨论它,把它说的那么轻易。如果赵王不让他当将军就罢了,如果一定要让他当将军,打败赵军的人一定是赵括自己。”我想国情也是关系人生死的大事,竟然可以诠释的如此轻易?
想必成为一个“客观的知识分子” 和成为一个“有足够共情能力的人”,似乎是两个相互独立的过程。倘若真不可兼得,真要思考一下如何取舍了。
Written by Fang Wang